第(1/3)页 这边苟三利心里打了退堂鼓,那边,红鸾星动,又有新缘分。 腊月里的风,像小刀子,专往人脖颈子里钻。 苟长富把苟三利逮到自家西屋,这里堆了不少东西,还有一小盘石磨。 苟长富和苟三利搭着手,把一袋谷子磨成小米。 磨得累了,两人坐在炕上休息, “三利,我可听说,你经常往人家乱石砬子跑?” 苟三利嘿嘿一笑,不说话。 他不信堂哥不知道他的事儿。明知故问,这里一定有事儿。 苟长富拿着大搪瓷缸子沏了碗糖水,一边喝一边说, “三利,别跟寡妇缠磨了。 哥给你指个明道儿,保你往后吃香喝辣,当甩手大爷。” 苟三利不以为然: “啥道儿啊?” 苟长富嘿嘿一笑, “白志坚家的,赵树芬,你琢磨琢磨?” “她?” 苟三利嘴一撇,满脸嫌弃, “哎?哥,你咋糊涂了? 你不让我跟寡妇缠磨,她不也是寡妇吗? 再说,她就是个榆木疙瘩,干巴巴硬邦邦的, 不会唠嗑,不会唱曲儿,我可不稀罕她。 她家还有俩闺女,我去干啥? 给人拉帮套?我闲得蛋疼!” 苟长富一脸嫌弃, “你懂个屁!这个寡妇和那个寡妇,那可大不一样。 一来,白志坚是烈士,公社真金白银给了家属大几百块抚恤金。 那票子,能买多少好东西,能办多少事。 二来,俩丫头一个月还能领三十块补助,吃到十八岁, 这不等于是俩下金蛋的小母鸡?” 苟三利不撇嘴了,眼睛眨了眨, “第三个。” 苟长富又搓搓手指头上灰, “她那俩闺女,老大白丽雅,十六了,屋里外头一把抓,利索着呢; 小的叫白丽珍,十二岁了,也能顶半拉大人使唤。 俩闺女孝顺听话。你过去了,那就是老太爷的待遇。 衣裳有人洗,饭有人盛,炕头烧得烙屁股,那不擎等着享福嘛!” 苟三利咽了口唾沫,好像已经坐上了热炕头。 “还有啊”, 苟长富咽了口唾沫, “丫头嘛,养大了就是别人家的人。 过几年胳膊肘一拐,嫁出去,那彩礼钱谁收?还不是你这后爹的? 你家东子为啥还不结婚?不就是缺那‘咔嚓’一下拍出去的彩礼钱吗? 这现成的进项,不就续上了?” 第(1/3)页